2008年3月26日我又回云南了,目的就是收些古茶!应朋友之邀,我重回攸乐茶山。我们4、5人结伴而行,钻进大山之中追觅各种野趣。在山中野餐畅饮后,意犹未尽的我乘着酒兴,溜进了茶山深处。独自徘徊在绿海中,一切都感到亲切与惬意。那片熟悉的古茶,稀疏地编织在参天大树之间,正在享受着阳光和微风的滋润。茶树上,戴着尖尖帽儿的基诺阿妹,手指轻盈地拨动着青翠欲滴的茶芽儿,脸上溢满丰收的微笑。稍远处,攸乐同知遗迹静静地躺在山岗上,仿佛在诉说无尽的茶山往事。
“品六大茶山之首古树茶真韵,忆攸乐茶山千年植茶沉钧史,说老马帮古道驮茶进贡往事,读原始民族传统茶文化精华”,我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片历经沧桑的古茶林。
据说攸乐山产茶的历史远可追溯到三国时期:清道光年编纂的《普洱府志》中称茶为“武侯遗种”,即孔明“平定南中,倡兴茶事”,距今已有1780余年。明朝谢肇浙的《滇略》称:“士庶所用,皆普茶也”;明末方以智的《物理小识》载:“普洱茶蒸而成团,西番市之”;清人檀萃在其所著《滇海虞衡志》中认为“西番之用普茶,已自唐时”。故而有普洱茶源于古、兴于汉、成名于明、极盛于清,是以普洱这一茶叶集散和交易地而得名,原产地为包括攸乐山在内的六大茶山的历史名茶之说。
在攸乐山工作时,我曾聆听到一位基诺族长老讲述的基诺族史诗《玛黑和玛妞》对茶的描述:传说古代白天出7个太阳,夜里出7个月亮,7天7夜后植物被晒死,火焰升腾变成乌云,接着大雨倾盆,淹没了大地与人类。世上只有玛黑玛妞兄妹得到造物主指点,带着一对公母鸡和茶籽、棉籽等躲进大鼓内,而幸免于难。2人在鼓内随波逐流漂了7天7夜后滞留在攸乐山,兄妹成婚后,种茶植棉繁育后代,形成了今天的基诺族。
在攸乐山中,还广泛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三国时期,诸葛亮率军南征来到了六大茶山,因为太疲劳,一些士兵躺下睡着了,一睡就是几天几夜。后来,等他们醒来追赶大部队到江边,诸葛亮因为他们违反了军纪不肯再收留他们,但为了他们的生计,留下了一包棉籽和一些茶籽,还依自己的帽子式样为他们设计住所,于是,这一群人就居住在“孔明帽”里,世代种茶,繁育成了今天攸乐山的居民。《普洱府志》中也记载了这样的传说:“旧时武侯遍游六山,留铜锣于攸乐,置铓于莽枝,埋砖于蛮砖,遗木梆于倚邦,埋马蹬于革登,置撒袋于曼撒,因此名其山”。
攸乐山因茶而兴,因茶而出名。置身古茶山中,我将视线定格在眼前的这片古茶上。一棵棵苍劲的古茶树星星点点地散落在丛林之中,枝节弯曲,苔藓斑斑,似在展示曲美的身姿,又似在诉说历史的辉煌。阳光穿过大树的枝叶,将茶树与采茶女绘出许多柔美的图案,刚刚还是光芒条条,转眼间又变成了忽隐忽现的点缀,一会儿,所有的光彩又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走进这片古茶林,仿佛进入了一条时光的隧道中,让人对攸乐山古茶的印象却越来越清晰:从原始时代采集作为菜肴的凉拌茶,到火燎鲜茶,再到植物茎叶烧制的“天工茶”,直到接近文明时代的竹筒茶和铁锅蒸(炒)茶,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普洱茶原产地、攸乐同知、六大茶山之一说等与茶相关的史实,再次定格在记忆中。基诺族的先民们创造了如此生态与和谐的茶食,让人们在几百年后的今天都为之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