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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5月21日

“普茶”“普洱茶”即“濮茶”

 

   云南布朗族先民是最先种植茶树的民族,普洱茶的名称,也和该民族先民的名称有密切关系——

  闻名中外的普洱茶,数百年来以“普洱”二字出名。然而,“普洱”地方,在唐宋元明时期,名为“步日睑”、“步日部”,到清代时才叫“普洱府”,而茶名却在清代前已称“普茶”。如何解读普洱地名与普洱茶的关系,值得学术界研究。对此,笔者在2001年4月曾有论文在“第三届中国普洱茶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交流和公开发表过,作过一些解读。笔者现从考古学、民族学、语言学的角度再作综合研究辨析,提出这样一个观点:“普洱”是佤语“步日”、“步耳”的同名异写,“普”是“扑”、“蒲”、“濮”的民族称谓同音异写,“濮人”是最早种茶的民族,“普茶”即是“濮茶”。

  “普洱”是“步日”、“步耳”的同名异写

  论据有三:(一)远在唐代,南诏已于今思(茅)普(洱)地区设银生节度于银生城(今景东县),普洱设治,名“步日睑”,宋代元代时期,称“步日部”,明洪武十六年(1383年),改称“普耳”,清雍正七年(1729年)设“普洱府”。(二)佤族学者尼嘎(魏德明)先生作过调查,并在《“普洱”人考》中提出:“步日”或“普洱”是佤语,是佤族(布饶)和布朗族称呼“兄弟”的意思。(三)笔者曾到西盟佤族自治县作过考察,经老县长隋嘎(佤族)证实,也如是说。调查考证发现,佤族布饶人称布朗族为“步耳”,有的方言为“步日”,布朗族则称佤族为“布嘎”,意为朝前走的同胞同伴。澜沧拉祜族自治县一带的布朗族和佤族布饶人都自称为“艾佤”,后来在迁徙的过程中,前面走的是佤族人,所以布朗族称他们为“布嘎”,后面跟来的是布朗族,故佤族称他们为“步日”。至今在佤族布饶人和布朗族中,仍然广泛流传着其祖先居住在普洱(今宁洱)、思茅、墨江一带。1949年以前居住在普洱城边的几家布朗族人还说,普洱城最早是他们的老祖宗建立的,以前普洱城有块石碑上还刻有他们“大王”(指首领)的名字,后来被敲掉了。

  笔者论证:上述这些口碑资料给我们传出了一个信息,布朗人说的“普洱一带”和“普洱城”,当是唐宋设治时的“濮人”居住地“步日睑”、“步日部”。因为唐宋以来的“步日”和明清时期的“普耳”、“普洱”等名称,其来源是佤族语言对布朗族“步日”或“步耳”的称谓。佤族学者尼嘎说,在佤语中,“步”与“普”相同,都是指“人”的意思。笔者认为,“步”、“普”二字与“濮”字之音也相同,也是指“人”。因此可以推断,昔日地名“步日”、“步耳”、“普耳”和“普洱”,都是因种茶民族“濮人”(步日、普洱人)在其居住而得名,代音字的转换只不过是“濮”人族群佤语的同名异写。

  “普”是“扑”、“蒲”、“濮”等古代民族称谓的同音异写

  论据有四:一、盛产茶叶的思(茅)普(洱)区,在唐代时属南诏国银生节度地,唐樊绰《蛮书》卷四载:“扑子蛮,开南、银生、永昌、寻传四处皆有。”二、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说,沿澜沧江居者号“普蛮”,亦曰“扑子蛮”。三、历史学家方国瑜教授考证,“蒲蛮,一名扑子蛮”,“在景东、景谷、普洱、思茅、西双版纳、澜沧、耿马、临沧、镇康、云县、保山诸处居民,都有蒲蛮族,自称‘布朗’,以往记录濮、朴、蒲,都是布的同音异写;又布朗族与佤族(自称布饶、布幸)、崩龙族(自称布雷,即今德昂族),语言同一属系,族属亦相关(称蒙克族,亦称南亚语族),古濮人分别名号甚多,当包有今布朗、阿佤、崩龙(德昂)诸族之先民。”四、20世纪80年代,当时思茅地区在文物普查中,于澜沧江中下游地区的几个县发现许多新石器,属“忙怀类型”,而“忙怀类型”属“百濮”的文化遗存。

  由此可以论证,居住在澜沧江沿岸一带的古代濮人,是思茅地区最古老的民族佤族、布朗族的先民。

  笔者论证:唐《蛮书》中说的“扑子蛮”,即是佤族布饶人和布朗族的先民“濮人”。方国瑜教授在论著中没有提到“普”字,笔者认为,“普”也是“濮”的同音异写。从考古学、民族学、语言学来研究,“蒲”实际就是“濮蛮”,而“扑蛮”、“蒲满”、“普蛮”的“扑”、“蒲”、“普”字均是“濮”的代音字,音根是濮人族群的佤语,指的即今布朗族。后来代音的几个字,在汉语里,“扑”是动词;“蒲”是草本植物名词;“普”是副词,没有特指含义,而“濮”字却是一个古代族群名词,是核心词,是词根,是“普”同音字的真实含义。故“普洱”一词,可说是“濮儿”一词之音,早期的“步日”人、“步耳”人、“普耳”人,即是最早种茶的“濮儿”(步耳)布朗人。在古代,汉人总是把少数民族称之为“蛮”,带有贬义,故在“濮”的代音字后都带有一个“蛮”字,故有“扑蛮”、“蒲蛮”、“普蛮”之称,实际指的都是布朗族人。所以,笔者认为,“普”也是“濮”的民族称谓同音异写。

  “普茶”即是“濮茶”

  对此,笔者的论据、论证如下:一,历史文献中最早记载思(茅)普(洱)区有茶的是唐代樊绰《蛮书》,其卷七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合烹而饮之。”这里未指出茶名,只说地界,“茶出银生城界诸山”,当指产茶的哀牢山、无量山“银生节度”所辖的县,自当包括今普洱(思茅)市、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蒙舍蛮”中亦有“濮蛮”,或许当时就叫“濮茶”,其用“椒姜桂合烹而饮”之法,至今还保留在佤族饮用的擂茶中。二,历史上第一次提到“普茶”一词是明代万历年间的谢肇淛所著《滇略》:“士庶所用,皆普茶也,蒸而成团。”澜沧布朗族叫“蒸而成团”的圆形紧压茶叫“腊广”。请注意,谢公第一次提到的是“普茶”,没有“洱”字,明代时就叫“普茶”。笔者认为,它指的就是“濮茶”,可说是“濮儿茶”的简称,因是“濮儿”人种出来的茶,便简称“普(濮)茶”,全称为“濮儿(普洱)茶”,所以“普”就是“濮”,“普茶”就是“濮茶”。这个观点,笔者在2004年8月《云南日报》考察组到思茅召开的座谈会上谈过,后被记者写成《学者考辨“濮”与“普”》一文,刊登在《云南日报》上。三,清嘉庆年间,檀萃在《滇海虞衡志》说:“普茶,名重于天下”,“普洱古属银生府,则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都只说“普茶”,而无“洱”字。此记载指出了银生府的“普(濮)茶”,早在唐代南诏时期,已销往西康、西藏等地“西蕃”地区了。四,清道光《普洱府志》、光绪《普洱府志》中叙述〈物产〉时,只曰“茶”一字,没有“普洱”二字,因这是当地的府志,茶又是在普洱本地所出的,自不必说地名,而直接记述一个“茶”字。故笔者认为,“普(濮)茶”、“普洱(濮儿)茶”是外地购茶者根据产地族群地名叫出来而传扬闻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