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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5月21日

普洱茶有树龄长短之别,那白茶也有吗?

《1》方鸿渐刚刚认识唐晓芙的时候,是在苏文纨家里。
钱老好甜食,所以,他笔下的两位女性角色,一个姓酥,一个姓糖。
又正好是表姐妹,又正好喜欢上了同一个年轻男性,又正好合起来是一种甜食的名字——芝麻酥糖。
这种隐喻的乐趣,也只有钱老这般童心未泯的人才会有。
像是金老,就只会本本分分地给女性角色起名字,小昭(小糟)、曾柔(温柔)、钟灵(钟灵毓秀)、木婉清(婉兮清扬).....
关于芝麻酥糖的起源,最香艳的版本是,它是由秦淮八艳里那位清新脱俗宛如仙女的董白董小宛所发明。
这是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里写的。
他说他好甜食,贤惠的董小宛就亲手制作了好多糖果和饮料给他解馋。
这个东林党人、斯文败类,吃了那么多甜食,怎么没得糖尿病?还给他活到八十多岁,苍天不公呐。
话说方鸿渐见到了唐晓芙,惊为天人之余,迅速展开追求。
而唐晓芙起先并没有拿他当棵葱,只当他是表姐苏小姐的追求者,张口闭口拿他开玩笑,唤他"同学老前辈"!
洒脱不羁的方鸿渐,什么都不在乎,但偏偏对这个"老"字,敏感得很。
三番四次纠正唐晓芙的说辞。
说,可以做你的前辈,也可以做你的同学,但我并不"老"!
他在意的是,自己与唐晓芙之间有年龄差距而生成的代沟。
可见,在人的世界里,老,是极为不讨喜的一个词语。
然而,在茶的世界里,老字,可招人喜欢了。
动不动,就有老茶出现;动不动,就有老树出现;多少平庸的茶,一旦沾上了这个珍贵的"老"字,立刻就身价百倍,拥趸众生
《2》
普洱里的老树概念,是很吃香的。
每每在一款茶到了谈价格的阶段,当买卖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老树"这个概念一出,谈判立即就宣告结束。
毫无疑问,卖家获胜。
原来还为了工艺,为了产区,像个斗鸡似的千挑万选的茶客,一听到老树,一听到千年老树,立马就偃旗息鼓,宣告投降。
就好似,我们买茶时所在意的那些关于香气,关于滋味,关于包装,关于价格的所有细节,都可以因为老树这个概念,而一文不值。
所有的尺度,底线,因为老树,而统统被抛弃了。
这种古怪的思想,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在普洱茶圈里甚嚣尘上的。
然而自从它横空出世以来,却迅速清洗了大部分清醒茶客的脑子,就像让他们吃了三尸脑神丹样,懵懵懂懂地,只听命于老树二字,别无他想。
其实,就算这株茶树是老树,但它的品质,能不能保证,谁知道呢?
就算运气奇好,碰到一株真正的千年老茶树,请问,哪位茶客知道,一株千年茶树,一年能采几斤茶青?能做成几两干茶?
白茶是4.5-5斤左右的茶青作一斤成品茶,岩茶是8-10斤左右的茶青做一斤成品茶。
那普洱呢?
请问这株老树,这片古茶园,一年产几斤成品茶?恐怕比牛栏坑肉桂还少。
这样的量,全国人民够分吗?怎么在茶桌上,你也有古树,我也有老树?
如果这株老树,一年只产10斤成品茶,那请问,如此幸运的你,是第几个买到这款老树普洱的茶客?
《红楼梦》里,凤姐自谦,说,我蠢笨得很,人家给根棒槌,我就认作是针了。
而在普洱茶友圈里,有一多半的人,人家给一泡普洱 ,就认作是古树了。
《3》
曾经我没去老班章的时候,听腻了一个故事,说,有一位北京的女茶老板,拎了一箱子现金(40多万)去老班章进货,进茶青,结果没人卖给她,最后她崩溃大哭。
这故事极有画面感,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
我没有拿过这么多现金,所以,我也衡量不出那只装40万现金的箱子,有多大,一个女人的细胳膊细腿能不能提得动。
但从女人的角度出发,我只觉得这位女茶老板,真是个虎胆英雄——自己一个人开车千里迢迢去云南,自己开车上海拔那么高、路那么抖的老班章,居然还敢带着现金!
她就不怕在半路上,连人带车带现金,被锅端了么?
万一被抢了去,当个压寨夫人什么的,岂不是终身无望回归中原了?
后来我真的去了老班章,新班章,班盆,贺开,老曼峨,易武,我才知道,这个故事,真心就只是个故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
老班章村,有几十上百户人家,每家每年都有很多茶青,怎么可能,一户都不卖给她?
尤其人家还提的是现金。
当然提现金这个梗,也是这个活灵活现的故事里最大的一个漏洞——老班章村委会门口就有两个自动取款机,插卡进去就能取现——想必这个编故事的人,是没去过老班章的吧。
故事,就只当它是个故事就好。
万一当了真,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古树也罢,老树也好,都只活在传说中,并不能真的进入我们的生活。
就算真的碰到古树了,我们能喝得懂么?
并且,业界还没有哪位专家著文述说过,老树古树的营养价值多高,茶氨酸含糖有多强劲,一切都是人类的想象而已。
所以,何必较真于是古树还是什么树?
于普通茶客而言,还是喝点工艺好、制作环境干净的茶,更有利于身体健康。
《4》到了武夷岩茶和白茶这里,老树和古树的概念,要清楚得多。
至少没那么盲目了。
至少白茶圈没有鼓吹老树。
至少福鼎人老老实实地告诉大家,鸿雪洞的那些老茶树,是老树,但不采了,只是给后人观赏和参拜的。
至少没有找几株测不出年龄的"老树"出来,随便弄一间普通的房间,搞个拍卖,卖出个远超苏富比的价格来。
至少福建白茶,老实地只讲究产区,只讲究工艺,只讲究储存——今年所有福鼎的茶村,都在被硬性要求,把仓库垫高10公分存茶——底下铺上架子,隔绝存茶纸箱与地面的直接接触。
概念只是一时的,而品质才是永久的。
技术恒久远,工艺永流传。
其实真正要论古树,武夷山是有很多古树的。
当年,在黑茶茶砖还是边茶的时候,武夷山就已经是朱元璋(朱重八)的皇家御茶园了。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民国,武夷山一直是以种茶制茶为主要GDP来源。
从那时候一直到七八十年代,武夷山的大红袍,一直是中国茶叶出口创汇的主角。
民国的时候,梅相靖老先生的爷爷,还带领着福鼎茶农生产白茶出口到东南亚,致富了一方。
但武夷山人并没有因此而大谈特谈古树概念——他们清醒地知道,古树是祖先给的,而口感和品质,却要靠自己来创造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