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着实迷恋普洱,但作为入门新生,老茶是不敢触碰的,便在几多生普新茶间迷醉,氤氲在口腔中的感觉伴生出要有所表达的念头。
一向自诩文艺青年,与茶就理所当然地有了一种亲近感。从开始的对“红黄白绿黑乌龙”的死记硬背,到各茶间的辗转游荡,无数次的冲泡品饮后,感觉的落脚点有些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普洱。
既然要落脚,就更愿意去熟悉。缘份使然,结识了云南临沧世代以加工茶叶为主业的茶友李师傅,在他的真诚指引下,邓时海《普洱茶》、《普洱茶续》,石昆牧的《经典普洱》、《经典普洱名词释义》搬上了自家案头。
常常是一边翻书一边泡茶,咂摸吞咽茶汤,撕扯查看叶底,再去书里对号入座,又请李师傅微信释惑,满腔满心满脑皆是普洱。
几款生普下来,着实醉儿咕咚起来,平时不敢碰的点心抓来就吞,早忘记了那恐怖的热量。不胜茶力的那一刻,我只有普洱,普洱亦只有我,倒也享用了一段美妙时光。
还有,渐渐地,开始敢在茶友面前侃侃起来,那种虚荣心很是学习的动力呢!
就在这样的好奇中,结识的茶品多起来,有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如冰岛,易武、昔归;有冉冉升起的明星如大富赛小富赛,还有似乎有些默默无闻的如分水岭。这些普洱茶品的名字,都是所在山头的寨子的名字,坊间有说法“红酒看年份普洱看山头。”
其实,不同的古树纯料之间,还有着更多的奇妙组合。叶片有肥厚与窄薄,芽头有粗壮与细弱,汤色有浅淡与深浓,茶人们发掘着它们的特点却不固化于此,他们穷尽智慧,翻转妙手,做出了许多关于拼配的奇妙茶品,让口腔实现了一场场变幻无穷。
得了一款朋友自家拼配的私房生普,朋友说参与拼配的都是400到1000年的古树,不知名,有岁月。初识中匆匆品过一次似乎了无印象,便冷落了其在茶罐中。数日后的一个闲来之日,偶又记起,遂品饮。茶依然是淡淡的味道,但因为心闲,味蕾也闲,被匆匆所遮蔽了的茶味,此刻清晰起来,竟至于成了牵挂,过一日主动第3次品饮,这一次,小惊喜呈现了:从第一泡开始,便始终觉得嘴里甜甜的,是冰糖甜,不是咬了一口的那种甜,而是舔了一下的那种甜,淡淡的美好的甜,身心愉悦。又跑去书里给自己的感觉找说法,似乎就是专业玩家所说的“韵味长”。这一款“私房”让我惊诧于拼配茶的灵妙,更让我意识到,认识一款茶还是需要一点天时地利人和的,尤其对于这些不知名有岁月的茶。大概,结友亦如此吧!
许是身为女士的喜好作怪,本心里更喜清甜口感,从第一泡入口,便要柔糯甜香,还要一直依赖下去,一遇苦涩便应激反应式地排斥拒绝,倒把刚刚背熟的“苦能转甘,涩要能化”的品鉴普洱8字箴言给抛到脑后去了。“苦重涩重,能化能回甘才能存几十年上百年而口感不衰。”李师傅的话道出了普洱的真谛从而一语击破我的狭隘。时常用来装饰语言的“茶人人生人生如茶”,此刻似乎是真正走心了。懂生活有境界的苏轼说:“人间有味是清欢。”这个味,我更愿意是普洱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