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是历史名茶, 他诞生于世界茶乡-彩云之南这块偏僻的美丽小镇,历经千年的悠悠岁月声声马帮驼铃无数种茶人和茶商的传承发展演变。也许普洱茶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但又是一种历史的机缘,又是一种必然中的偶然。在普洱茶区,关于普洱茶还还继续着自己美丽的传说······
在巍巍无量山间,滔滔澜沧江畔,美丽的古城普洱,这里山青水秀,云雾缭绕,物产丰饶,人民安居乐业,尤其是这个地方出产的茶叶更是以品质优良而闻名遐迩,是茶马古道的发源地,每年都有许多茶商赶着马帮来这里买茶。清朝乾隆年间,普洱城内有一大茶庄,庄主姓濮,祖传几代都以制茶售茶为业,由于濮氏茶庄各色茶品均选用上等原料加工而成,品质优良稳定,加之诚实守信、善于经营,到老濮庄主这代生意已做得很大,特别是以本地鲜毛茶加工生产的团茶、沱茶远销西藏、缅甸等地,成为藏族茶商经常光顾的茶庄,而且连续几次被指定为朝廷贡品。这一年,又到了岁贡之时,濮氏茶庄的团茶又被普洱府选定为贡品。清朝时,制作贡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用料要采用春前最先发出的芽叶,采时非常讲究,要“五选八弃”,即选日子、选时辰、选茶山、选茶丛、选茶枝,弃无芽、弃叶大、弃叶小、弃芽瘦、弃芽曲、弃色淡、弃虫食、弃色紫,制作前要先祭茶祖,掌锅师傅要沐浴斋戒,炒青完毕,晒成干茶,又要蒸压成形、风干包装,总之每一道工序都十分繁杂神圣。制成饼茶后照惯例,是由老濮庄主和当地官员一起护送贡茶入京,但这年,老濮庄主病倒了,只好让少庄主与普洱府罗千总一起进京纳贡。当时濮少庄主大约二十三四岁,正如清明头遍雨后新发的茶芽,挺拔俊秀,英姿勃发,他与二十里外磨黑盐商的千金白小姐相好,白家也是盐商世家,白小姐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美人,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两家火笼酒喝了,聘礼过了,再过几天就打算迎亲了,眼下正在筹办婚礼呢。但是时间紧迫,皇命难违,濮少庄主万般无奈,只好挥泪告别老父和白小姐上路,临行前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叫他送完贡茶就赶快回乡。
也是合该出事,由于濮少庄主心事重重,加上时间紧迫,自己又经验不足,这年的春雨又淅淅沥沥,时断时续,平常父亲晒得很干的毛茶,这一次没完全晒干,就急急忙忙压饼、装驮,为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一个大祸根。
濮少庄主随同押解官罗千总一道赶着马帮,一路上昼行夜宿,风雨兼程赶往京城,当时从普洱到昆明的官马大道要走十七、八天,从昆明到北京足足要走三个多月,其间跋山涉水、日晒雨淋的艰苦都不说了,更要提防的是土匪、猛兽和疾病的袭击,好在一路上没遇上大的麻烦,只是正逢雨季,天气又炎热,大多数路程都在山间石板路上行走,骡马不能走得太快,经过一百多天的行程,从春天走到夏天,总算在限定的日期前赶到了京城。
濮少庄主一行在京城的悦来客栈住下之后,罗千总、押解官兵、马锅头和赶马汉子一伙人因是第一次到京城,不顾鞍马劳顿,兴冲冲地逛街喝酒去了,只有濮少庄主一人思念着家乡的老父及白小姐,没有心思去玩,留在客栈。他想,明天就要上殿贡茶了,贡了茶,咱就昼夜兼程赶回去,只是不知贡茶怎样了。想到这里,他跑到存放贡茶的客房把贡茶从马驮子上解下来,打开麻袋,小心地拎出竹箬茶包,解开竹绳,剥开一个竹箬包裹一看,糟了,茶饼变色了,原本绿中泛白的青茶饼变成褐色的了。他连忙打开第二驮,也变色了,再打开第三驮、第四驮······。结果,所有的茶饼都变色了。濮少庄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把贡品弄坏了,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说不定还要诛连九族。濮少庄主在地上坐了半天,慢慢站起来,恍恍惚惚像梦游一般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躺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想到临行前卧病在床老父的谆谆教导,想到白小姐涕泪涟涟的娇容和依依不舍的惜别,想到府县官员郑重的叮嘱和全城父老沿街欢送的情景,想到沿途上的种种艰辛。普洱府那翠绿的茶山,繁忙的茶坊,络绎不绝的马帮,车水马龙的街道,一幕一幕在脑际闪现,这熟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祖上几代苦心经营的茶庄也要毁在自己的手上了······再说店中一小二听说客栈住进了一个从云南来贡茶的马帮,心里十分好奇,想这贡茶是什么东西,我倒要见识见识。就悄悄一人摸进客房,他看到濮少庄主解开的马驮子,拿过一饼茶,用小刀撬了一砣,掰了一小块放进碗里,冲上开水,一看汤色,红浓明亮,抬起一喝,哇,又香又甜,苦中回甘。心想:到底是皇帝老儿喝的东西,果然不同一般。就搬了个凳子坐在桌边跷着二郎腿慢慢品咂起来。
濮少庄主在床上思过来想过去,思绪万千,辗转反侧,泪水把枕头也打湿了,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后心想:“罢了,罢了,有如明天殿前身首异处,不如今天就自我了断,免得丢人现眼”。回到自己住处,解下腰带栓在梁上,就往脖子上套去······
那边罗千总一伙酒足饭饱,哼着小调,买了些北京小吃带回来给少庄主品尝,一进客栈门,就大声叫嚷“少庄主,少庄主,快来尝尝京都小吃”,东寻西找,不见濮少庄主。小二听见罗千总的叫声,忙从房中跑出来说:“前晌还在,后来好像回客房去了”。罗千总提着东西向少庄主住处走去,“噔噔噔”刚上楼梯,就听见“哐”的一声响,忙推门进屋一看,发现公子已经吊在梁上,手脚还微微地动着。罗千总大惊,叫道“不好了,少庄主上吊了”,急忙抽出腰刀,砍断腰带,放下少庄主。小二等人听到叫声,忙从房中跑出来,只见少庄主两眼翻白,气息奄奄,几人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按又是揉,好在腰带没有系成活结,还没有勒断气,在几个人的努力下,经过半个时辰才把少庄主揉醒过来。盛易祥。
少庄主醒过来后就只知道流泪,什么也不说。罗千总觉得十分蹊跷,走进装茶的屋子,见一驮一驮的茶全部打开,细细一看,明白了少庄主自杀的原因,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身负贡品押运的重任,贡茶出了问题我也难逃干系,还是先他一步走吧,也好有人收尸。想着想着,就拔出腰刀往脖子上抹去。店小二一看这阵势,忙跳过来一把抱住他说:“怪了,怪了,你们云南人千里迢迢来送贡茶,贡茶没有送上去,就上吊的上吊,抹脖子的抹脖子,何苦来哉”。罗千总边哭边说:“你不要拦着我,贡茶弄成这个样子,我们是犯了欺君之罪,早一天是死,晚一天是死,让我死了算了”。小二奇道:“你这贡茶好得很嘛,又香又甜,咋个会说要不得了呢?”罗千总说:“小二哥,你莫开我的玩笑了”。小二说:“真的是好茶,你咋个不信,自己瞧瞧”,罗千总这才半信半疑地接过小二端来的茶碗,一看汤色红浓明亮,喝上一口,甘醇爽滑,的确赛过自己平常喝的茶百倍。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心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拿着小二撬下的茶端详起来,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心里打定主意:管他呢,大不了是死,明天将茶贡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