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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5月21日

我眼中的普洱茶:古六大茶山·倚邦

落花时节又逢君。

  每到春茶,这句诗真是适用于每一座山头,不停的行走之间,会遇到那些同样用脚步丈量着普洱茶生命的做茶人,或点头微笑,或互诉衷肠, 却绝口不提八千里路的艰辛,只诉风花雪月,这是某种不可言的默契,因为都经历过,彼此心知肚明,再言说就显得矫情。

  也会遇到一些茶友,兴致盎然,颇有“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看的我们只能暗自慨叹老了老了,岁月一去不复返。

  岁月在别处映刻着苍老,在普洱茶上却成了沧桑,比如脚下的这条满布伤痕的青石板路,青石棱角圆润光滑,碎屑混着岁月被磨成齑粉,灰飞烟灭,这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倚邦,飘落的齑粉里,有我们再也看不到的辉煌。

  倚邦是块巨大的伤疤,大到这疤痕无论经历多少风吹雨淋都淡化不了,作为易武的上一届普洱茶加工集散和交易中心,倚邦鼎盛时期有上千住户,盘踞在巨龙般的山脉上的倚邦老街,也被叫做“龙脊背”石板街,倚邦建了关帝庙、川主庙、石屏会馆、江西会馆,街道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商客摩肩接踵,马帮的驼铃声起起落落,踏日而出,戴月归来,多少山水朦胧的艰辛与故事。乱子客茶业。

  清朝末年,滇西战乱,倚邦在战争中遭遇灭顶之灾,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倚邦在疼痛中化为灰烬,在眼泪中,一步步走向沉寂。

  这个时期,普洱茶的加工集散交易中心逐渐转向易武。

  今天的我们,走在这残桓断壁的街道上,从石板的缝隙里企图窥视它曾经的辉煌,恍如大梦一场。

  唯有倚邦茶,才能解倚邦愁。

  倚邦的茶很独特,正如江湖传言,中小叶种,叶片较常见的大叶种茶细瘦孱弱,有人取名“猫耳朵”,因为独特的挺拔和细小,无论看起来和喝起来,都让人赏心悦目。

  倚邦古茶园连片情况较好,茶树没有经过矮化,保护较好,长势高大挺拔,树龄均匀,若是清晨去看,树干上的苔藓渗着露珠,晶莹翠然,雾气缭绕,有几分烟雨朦胧的诗意。

  倚邦古树茶,入口甘甜,花香蕴在茶汤里,裹成一团,欲散未散,三泡过后,回甘生津如溪流潺潺,幽静绵软,花香中的甜如山岚晕开,甘甜一点点铺满口腔,喉咙有花香涌出,茶汤流经之处,如溪流流经荒野,生机盎然,六七泡之后,混合着森林气息的山野花韵游走在呼吸间,喉韵清凉如饮山泉,淳冽甘润。

  品倚邦,如赏一场春花,花未开时的欲语还休,花开时的粲然怒放,花落时的幽然清寂,徐徐铺展,层叠错落,美不胜收。

  也许,那些伤痛换来的甘甜,都藏匿在倚邦古树茶的滋味里。

  2017年南茗佳人抵达古六大茶山的第一站,就迫不及待的选择了倚邦,第一次来的小伙伴说,想来验证书里看到的那些让人向往的描述是不是真的,一步一步走过倚邦老街时,五六人静默无声,既已来到,言语是多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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